慕远看了眼戴柯,坐在桌边:“既然你都亲自来了,我也不跟你绕弯子,把怜儿让给我,我可以放弃大皇子支持你。”
慕擎天坐在慕远对面:“你是怎么知道,她是我的人?”
“当初拍卖的时候,就有人透露天字1号房是皇子,能豪掷百万黄金的,这些皇子里面,怕是只有你有这个实力吧?”
“而且按照你的性子,你不可能光明正大的进侯府,所以你只可能是为了她去的。”
“再者,你让怜儿1直跳我喜欢的舞,不就为了让她拉拢我吗?”
慕远的生母是德妃,母家是当朝宰相。
他地位也算不凡,可他却是所有皇子里面,对皇位最没有争抢力度的,因为他天生顽疾,无法诞下子嗣,所以这皇位不可能传给他。
失去竞争力的慕远,也成为其他皇子都想拉拢的对象,毕竟宰相的支持,谁不想要呢?
慕擎天让尹嬷嬷教戴柯的舞蹈,也是针对慕远而学,只是这点慕擎天没告诉戴柯。
慕擎天揶揄道:“要不是你有顽疾,这皇位我怕是抢不过你。”
毕竟慕远是真的聪明,而非跟大皇子1样自作聪明。
慕远眯眼:“你非要这个时候惹我不快?”
慕擎天顿住话音,转移话题:“我怎么相信你?又怎么能保证你不会背叛我?”
慕远坦诚道:“我没有继承皇位的资格,我帮谁最终也只是想为我和母妃争取活命的机会罢了。”
“所以不管谁坐上皇位,只要能给我王爵封地,我都可以转头支持他,而支持你能让我得到更多好处,我又何乐不为呢?”
慕擎天看向床榻的戴柯:“就为了她,你要放弃1直支持的大皇子?”
慕远垂眸:“她在我这里,没有你口中那么廉价,她是独1无2的。”
那日他刚被人拿顽疾的事情讽刺,心情不好时路过柳芳斋,被里面的舞姿吸引。
从此,他便每日准时去看戴柯表演,而她灵动的舞姿,总能让他的烦恼烟消云散。
慕擎天不关心慕远对戴柯到底什么感情,他只关心慕远能不能给他带来足够的利益。
他直言:“你去挑拨褚夏和大皇子的关系,若是能让两人反目成仇,事成之后她便归你。”
慕远疑惑的盯着慕擎天,总觉得他这番安排很迷惑:“褚夏手里能让你惦记的,也就是那3十万兵权,你既然派她去了,想必已经拿到东西了。”
“既如此,你又何必让两人反目成仇,岂不多此1举?”
虽说让两人反目成仇,总归是有点好处的,但比起投入进去的精力来说,完全是不成正比的。
简单来说,这件事情没有好处,也没有坏处,完全是没必要的安排。
慕擎天开口:“我要做什么你不必知道,你只要按我说的做,你就能得到你要的东西。”
“好,我会尽快让你得到满意的结果,那她……”
慕擎天打断慕远:“她还有用,你暂时不能带走。”
慕远看向戴柯:“我希望她跟我走之前,是绝对安全的,否则我对你也不会手下留情。”
言罢,慕远径直离开。
伴随着房门再次关上,床上的戴柯也渐渐坐起。
她看向慕擎天,灰暗的房间看不透两人各自的神色。
“你明明说过,只要调换兵符,就接应我离开侯府的。”
慕擎天冷笑道:“戴柯,你不会单纯的以为,只完成1件任务,我就会放你自由吧?”
他起身走到床边,神色鄙睨:“我花9年的时间培养你,就是让你1辈子替我卖命的,我让你做什么,你就该做什么!”
戴柯抬起的眸,泛着破碎的哀意:“所以呢,等利用完我,就把我当成个物件,赏给慕远是吗?”
“不然呢?”慕擎天掐住戴柯脖颈,“别把自己想得太重要,认清楚自己的身份,你跟能随意交换的物件没区别。”
脖颈上的手明明没有收紧,戴柯却觉得窒息将她泯灭,眼眶蓄积的泪水,如滚落的晶莹珍珠,打在慕擎天的手背上,烫得吓人。
“要是我当初没求救就好了,我这样的人,就该早点死,我就不该——”
“戴柯!”慕擎天眼底闪过慌乱,攥着戴柯脖颈的手微微收紧,“你的命是我的,我没准许你的死的时候,你连想都不能想!”
“对了,当初尹嬷嬷惩罚的那个女人记得吧?她还在金銮阁,你要是敢死,我杀了她给你陪葬!”
戴柯想起当初那个反抗的少女,最后在水牢的折磨下妥协。
说起来,自那之后戴柯就没见过她了,但她的善意怀抱,却依旧清晰的印在戴柯脑海。
戴柯垂眸,泪痕顺着脸颊滑落:“属下不敢。”
慕擎天松手:“宴会也快结束了,你就在这里等褚夏,之后听命令行动。”
“是。”
慕擎天倚在暗角,借着微弱的光看着手臂上减退的黑纹。
现在他弄清楚了,他这条线的生长规律,是按照戴柯的情绪来的。
1旦戴柯产生消极念头,黑纹就会迅猛增长,而现在她情绪稳定,黑纹就大量消减。
如果按照这个规律来说,只要戴柯活着,并且站在他的阵营,那他就1定能赢。
何朝走来,询问道:“主子,我们回府吗?”
慕擎天望向戴柯休息室的方向:“慕远答应了让慕修程和褚夏反目成功,你再安排个人进去,我要他们3人彼此反目,并且都得死!”
答应慕远的时候,慕擎天就没想过让他活着,戴柯就算只是1件工具,那这个工具也只能他的。
“明白!”
褚夏应付完宴会,匆匆赶来接戴柯回侯府。
回去的路上,褚夏见戴柯1直闷闷不乐的,晃着木板:“怎么了?”
戴柯勉强扯起微笑,摇摇头:“没事,就是累了。”
看着戴柯的表情,褚夏不相信她的敷衍。
而且自从下山以来,褚夏就在没有见过她在山上时的轻松,脸上永远带着疲惫和担惊受怕。
他心里逐渐被愧疚填满:“别因为其他人胡思乱想,我都会解决好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