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……当然没有。”黄钰林摇头道:“去之前,大哥就警告过我了,让我不要耍小花招,我看他这次像是认真的,所以……所以我就没敢让人过去。”
“大侠……我知道的全部都告诉你了,你能不能赶紧放我离开,我真的,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啊。”
“嗯。”叶良笑眯眯地点了点头,道:“这次我相信你,看来你的确是什么都不知道了。”
“但很遗憾的是,我还是不能就这样放你离开。”
“为什么!”黄钰林顿时便急了。
叶良笑着摇头道:“很简单,如果放你回去的话,马上就会暴露我的行踪,你也不用跟我保证什么你绝对不会说出去,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说出去。”
刚开始,黄钰林还真张着嘴想说什么,可听到叶良后面那句话后,便又蔫了下来。
这个大侠,真的是太精明了。
“所以……现在就跟我走一遭吧。”叶良轻轻拎起他的衣领,笑道:“似乎我们还要待在一起一段时间了呢。”
……
……
与此同时。
东海科技学院大门口。
上百名第六战区的战士们,正从里面急匆匆地走出来,为首一人,正是黄钰淮。
刚刚收到消息之后,他立马赶过去那几个战士遇袭的地方,并没有碰见叶千秋,然后又找人一路搜索,差点便把整个学校的地皮都掀开了,连一根叶千秋的毛都没有找到。
直到听见李班长的汇报,说自己的亲弟弟又被劫走了,并且嫌疑人很可能还是叶千秋,于是又带着人急匆匆赶过来,可这次不用搜都知道,叶千秋肯定早就带着黄钰林跑远了。
什么调虎离山之计用来形容这件事都不够准确。
说这是在遛狗还差不多。
因此。
黄钰淮一路走来都没什么好脸色,整张脸都是青的,感觉自己的肺都快要气炸了。
看见李班长等人远远地过来,更是连面容都还看不清楚便破口大骂。
“废物!你们这群废物!”
“不是让你们看好人吗?啊?!怎么一次性还丢了两个人,说话!”
李班长低着头小跑到黄钰淮面前,扑通一声就跪下来,拱手道:“长官,是属下失职,属下愿意领罚!”
看他这诚恳认错的模样,黄钰淮脸颊抽了抽,反而更气了,齿缝间挤出低沉:
“老李,别以为你是身边的老人我就会给你留情面,这次这件事情,非同小可!”
“黄钰林那个家伙都干了些什么蠢事,我不是让你好好看着他吗?啊?!”
李班长低着头,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。
“可恶,黄钰林简直愚蠢至极!”黄钰淮双手叉腰,破口大骂,随即看了李班长一眼:“看到他从围墙掠出的时候,是几点几分?”
“刚好二十分钟前。”李班长沉声道。
黄钰淮沉思片刻,掐着手指算了算时间,顿时眯起眼睛。
二十分钟前的事情,叶良的速度……竟如此之快么……
从那个小队遇袭,到到达这边正门,只花了几分钟的时间。
区区一个战尊,这个速度未免有点过于夸张了。
“战部长。”
李班长沉声问道:“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?往哪里追?”
“一时间,我们恐怕也很难找到那个家伙把副官大人带去了哪里。”
听到这话,黄钰淮却只是冷笑了一声,道:“放弃吧,以那个家伙的速度,即便带着黄钰林也早就跑远了,我们现在追,太难。”
“那……”李班长皱眉道:“难道我们要放弃副官大人?”
“他自有他自己的命数,放心,那个家伙十有八九不敢对黄钰林做什么。”黄钰淮笑眯眯地道。
事实上,在他心里,还巴不得叶良一刀抹了黄钰林的脖子。
他早就看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不顺眼了。
若不是母亲百般哀求,他也绝对不会让他成为自己的副官。
黄钰淮摆摆手,沉声道:“即刻起,由你来担任第六战区副官的位置,立刻去整理队伍,跟我去一个地方。”
“说不定在那里,我们可以与叶千秋再次相遇!”
说到这,他嘴角翘起一个笑容,神色里尽是阴险。
……
……
叶良拉着黄钰林,打了一辆出租车。
两个小时的路程后,他们终于到达了那个所谓的小木城。
这是位于东海城附近的一座小县城,规模不大,经济也并不发达,根本没有大城市里随处可见的高楼大厦。
讽刺的是,地契里的那个烂尾工程,反倒是整个小木城里最高的建筑物。
所以才刚进城不久,叶良就看见了它,在晨曦的照耀下,安安静静地伫立在远处,犹如花田里的一棵枯树,生机全无,显得格外突兀。
“是谁想的主意。”叶良冷笑道:“在这样的小县城里建这种东西。”
“估计是预售都没卖出去几套,所以工程才烂尾了吧?”
与叶良相处一段时间后,似乎是觉得也凉并没有那么可怕了,那个黄钰林的胆子又肥了起来,卖弄地道:
“大侠,这你就不懂了,咱们战部里的大老爷们平时俸禄没几个响,凭啥吃香的喝辣的?当然是得有别的营生。”
“不止是这种烂尾工程,喏你看……那边在修路呢,不瞒您说,这条路啊,很可能之前也没坏,反倒是给他修坏了,你猜猜是为什么?”
叶良很无语地看了他一眼,没有回答。
“咳咳。”黄钰林满脸的尴尬,道:“算了,大侠,你还是别知道太多的好,反正都是些战部里的肮脏事,没必要提。”
“肮脏事我当然知道多了去了。”
叶良喃喃着沉声道:“可至少这些肮脏事不要人命,只要人钱……”
说话间,出租车便已经开到了烂尾工程附近。
两人下了车,黄钰林战战兢兢地跟着来到门口。
“大侠……我能不能……”
“不能。”叶良笑眯眯地打断了他的话。
黄钰林顿时便蔫了下来,长长叹息,也只能跟叶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