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这话,童帝才放心了些。
“但这不是重点。”白鹇皱起眉头,指着更远的地方,说道:“重点是,我在那里察觉到了另一位天至尊的气息。”
“田正清?或者是和田正清打架的人?”童帝疑惑道。
白鹇摇摇头:“我不知道,但他似乎不是敌人,你或许得亲自去看看,才知道是什么人了。”
两人沉默了片刻。
童帝目光看向远处,忽然看到了什么,嘴角微微翘起,道:“不用去看了,我已经知道那个人是谁。”
闻言,白鹇疑惑地朝他视线的方向看去。
只见很远很远的马路上。
一队车队,数十辆同样制式的战车,正在浩浩荡荡地驶来。
以白鹇的目力,能够清晰看见,为首的车上挂着一面黄色的旗帜,正面绣上金黄龙纹,威风凛凛。
“这些人,是龙国最高大上的存在。”
童帝语气中带着讥讽与不屑:“天子殿。”
……
……
东境,东海城,林家村。
随着大巫师分身的消散,超凡力量也逐渐散去,藤蔓海在没人看见的时候消失得一干二净,仿佛从没存在过一般。
叶良杀死丑骨后,便回了林家村,这时太阳早就升了起来,乡间小路人来人往,不少人聚集在一起,讨论着昨晚的异动。
不过处在一个有宵禁的村子里,昨晚根本没人敢出门,大家为了保命,都紧闭门窗,瞧都不敢往外瞧一眼,巴不得全家人缩进被子里躲着。
没人知道发
生了什么。
一时间,众说纷纭。
“昨天指定是地震了!我从网上看过,地震就这样。”
“胡说,咱林家村几千年的历史,就没发生过什么地震。”
“放屁,要不是地震,村长家的房子怎么会塌了?还有老丛家,老贵家,他们房子都塌了!”
“说起这个,你们知不知道昨晚村长家……”
一群人围着小声讨论着,有眼尖的却看见远处缓缓走来的叶良,立马警觉地给其他人使了个眼色。
其他人也看了叶良一眼,立马便住嘴不说了。
殊不知,叶良根本不需要偷听他们在讲什么,因为他才是最清楚这件事的人。
事实上,昨晚在阵法刚刚启动的时候,叶良就已经察觉到这个阵法大概是怎么回事。
虽然不知道具体名字,但十有八九是某种古老的术式,术式需要在七个地点同时发动,前六个地点,便是之前那六张地契上的地点。
布阵之人十分高明,估计是将法阵藏在了地下,所以叶良没有发现。
而那张伐木场的符纸,显然有蹊跷。
叶良思绪飘回当时,从那个仓库出来之后,遇到的那个小男孩儿。
说实话。
叶良是真的被吓到了,但当时只觉得是因为男孩的突然出现,才会让叶良有些许应激反应,但现在想来,恐怕并不是这样。
首先,叶良虽然一直收敛着神识,但还没到连一个小男孩接近都察觉不到。
唯一的解释,便是那个男孩并不简单。
但如果阵法真是那个小男孩所为,他能催动这样的阵法,修为恐怕不在地至尊之下,甚至是更强大的天至尊。
究竟是怎样怪物的天赋,才能做到这么小年纪就地至尊?
这根本不可能的。
很可能是用了什么法术,或是幻术之类的术式,让他的肉体看上去只有小男孩。
“没想到一个药神教,竟然这般卧虎藏龙。”叶良重重叹了口气,抬起头。
倒塌的村长家出现在他眼前。
第七个发动阵法的地方,就是这里。
如果没猜错的话,这里还有大量的血鸣石,为阵法提供能量。
只是不知道为什么,突然这里的阵法就失效了,看上去也不是血鸣石能量耗尽导致的,唯一的解释,便是有什么人来破坏了阵法。
但……
什么人会这么做,为什么要这么做?
就连叶良都没察觉到阵法的事情,是何方高人在帮他?
疑惑的事情,还是太多。
叶良也只能进去一探究竟了。
踏入院门。
院子里,空无一人。
眼前时倒塌的房屋,几乎化为了一片废墟。
叶良上前,捡起一块你赚查看,微微用力,泥砖粉碎,如豆腐般脆弱。
“豆腐渣工程?这么大的房子,怎么可能会用这么糟糕的材料。”
叶良皱眉说道,但很快便知道了答案。
建筑本身没有问题。
是血鸣石在这里存放了很长时间,散发的能量波动早就在无形间破坏着这栋房子,再加上阵法发动之后,房子更是越来
越脆弱不堪。
昨天藤蔓海造成的震动,只是加快了它的坍塌而已。
难道是因为房子塌了,所以才导致阵法消失?
叶良疑惑地想,可很快便否定了这个可能性。
药神教的阵法,可能会因为房屋的倒塌而松动,但如果没有破坏阵法的源头,也就是符纸,那么不可能完全被破坏。
而符纸,只能人为撕毁。
所以,还是人干的。
但人现在去哪了?阵法又是在哪里发动的?
叶良心中暗暗想着,不再犹豫,发动神识,两秒后便睁开眼睛,往车库的方向看去。
哐!哐!
一块块水泥块被叶良踹飞。
没过多久,一个暗门被叶良挖了出来。
“吱呀~”的一声。
暗门打开。
一个幽暗的密道显露出来。
叶良看着里面,犹豫片刻后,还是走了进去。
往下走,看见一个漆黑的走廊。
咔嚓!
忽然。
那片黑暗中,传来一个冰冷的女声,以及子弹上膛的声音。
“谁!”
“是村长的人吗?!”
空气,寂静了两秒。
叶良叹了口气,道:“你先冷静点。”
“是我。”
话音落下。
密室再次陷入寂静。
啪嗒的一声脆响回荡。
手枪掉在了地上。
隐隐约约,听见了女人抽泣以及不敢相信的声音。
叶良眼角微微抽搐,神色复杂到了极点,可他没有退缩,反而是死死地看着那里。
只见一个狼狈不堪的女人,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,从那片黑暗中,缓缓走入光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