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元雅有些懵懂的点了点头。
顾雍将纸条塞进她衣袖里,回头和颜悦色的对其母道:“前日夜间,皇宫里供养的仙师来了,咱们顾家诸多孩童中只有毅儿和元雅身具仙根,我想恳求唐仙师,将毅儿也带入仙门,纵使不肯收他为徒,入了宗门,兄妹俩也好有个照应不是?你觉得如何?”
“一切任凭老爷吩咐。”
顾雍点头道:“这些日子我找了很多人打听,包括皇宫里供养的仙师,还有国师府中的仙师。元雅的这位师傅啊!还真不是一般人,他是仙宗情报科的执事,身受仙宗掌教的赏识器重,在整个修行界也算大名鼎鼎的人物。元雅能拜入他的门下,前途不可限量。”
“都是托老爷先祖的福分,否则哪有元雅的今日。”
顾雍正要开口说话,门外一小厮推门而入,慌忙说道:“老爷,那仙师来了,正在大堂等着您呢!”
顾雍慌忙起身:“快,你和元雅快跟着我去,夫人,你赶紧去将毅儿带来。”
一行人忙忙碌碌出了屋室,来到厅堂内,只见一人高坐其上,正是唐宁。
顾雍快步上前,下拜叩首道:“小人顾雍拜见唐仙师。”
唐宁一挥手,灵力将他三人托起:“我来接令千金前往修行,你们都准备好了吧!还有什么话要说吗?若无事的话,我就带她走了。”
顾雍道:“请仙师在此吃顿便饭,容小人一尽地主之谊。”
“不用了,我有要事在身,不便久留。”唐宁说道,起身欲携顾元雅而去。
顾雍倒身下拜道:“小人还有一个不情之请,望仙师能够恩允。”
“什么事儿?说吧!”
“小人有一子,前日请皇宫里侍养的仙师来看过,确定其身具灵根,只是资质不佳,恳请仙师将此子带入仙门,望其能光大我顾家的门户。”
唐宁沉吟了一会儿:“好吧!你将他带来吧!”
“多谢仙师。”顾雍立刻转身出了大堂,不多时就领着一名六七岁大小的孩子来了。
唐宁看了他一眼,但见他身边只环绕着淡淡的灵气,显然资质斑驳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我叫顾毅。”那孩子下拜道。
“你们确定要让他去吗?我可得言明,修行之道极为凶险,蜕凡之关犹甚,惨死者不计其数,就算蜕了凡,步入修行,也非一帆风顺。”
“小人夫妇早已商议好了,他既有此资质,当然不可浪费,总好过在凡俗世间苟活一世。”
“既如此,那就让他入山修行吧!能走多远,且看他个人造化。”
“多谢仙师。”顾雍夫妇两人叩首道。
“且先让他在此间多呆几年,离山门大招还有六年时间,届时你们直接将他送到洛云山脉就好了,其余的我会吩咐人去办。”唐宁走至门口,灵力携裹着顾元雅,遁光一闪,腾空而去,只剩顾雍一家人等呆立原地。
顾元雅耳听得风声呼呼作响,四周一片白雾茫茫,那飘荡在天空的白云,此刻就在眼前一闪而过,脚下的山川大地如走马观花一般。
她心中又惊又喜,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好奇打量着周围的一切,忍不住伸出手去,想握住飘散的白云。
那白云却从她之间掠过,任凭她如何捕抓,都抓不住。
顾元雅抬头满目崇拜看着这个高大身影,怯生生道:“师傅,你要带我去哪儿?”
“去一个你没去过的地方。”
“是仙山吗?”
“算是吧!不过我们先去一个漂亮姑姑那里,你先在那呆着,等以后我来接你。”
顾元雅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,手指穿过白云,好奇问道:“师傅,为什么这些云儿握不住呢?”
“你以为每天看到的就是真实的吗?”
顾元雅皱着眉头,不懂这是什么意思,唐宁笑了笑:“等你长大后,自然就明白了。”
两人行了三四日,来到中原一山林间,唐宁遁光方落,守在此间的暗哨弟子赶忙迎上前来:“弟子拜见唐师叔。”
“韦师弟和许师妹在吗?”
“两位师叔都在地下室。”
唐宁牵着顾元雅小手,一路行至情报站地下室。
“唐师叔,唐前辈。”众人纷纷起身行礼。
唐宁微微点头示意,径直来到韦贤屋室中,敲响了石门。
“进来。”内里韦贤声音传出。
唐宁推门而入,但见韦贤和许清婉相对而坐,正商谈着什么。
“唐师兄怎来了?快快请坐。”两人见到他,起身相迎,韦贤开口道。
唐宁落座后,顾元雅怯生生站在他身后。
“这位小姑娘是?”许清婉好奇问道。
唐宁道:“这是我一个故人之后,与我有缘,因此准备接到山门,收做徒儿。但目今还未到开山大招之时,离渡缘使下发令牌还有一年之久,你们知晓我现在守备天水湖,随时可能遭受魔宗袭击,带着她不方便,因此想在此处安置她。”
“好,唐师兄就放心交给我们吧!”韦贤应道。
“元雅,你看,这位就是我和你说的漂亮姑姑,你啊!先和她呆一阵子,一年后我再来接你。”
顾元雅抬起头看了许清婉一眼,呆了一呆,随后低下头,又偷偷抬眼看她。
“许师妹,就劳烦你替我看护这孩子一年,要是交给五大三粗的汉子看管,我还有些不放心呢!”
许清婉微微一笑,点头道好,向她招了招手,柔声道:“过来。”
顾元雅不敢乱动,大眼睛看着唐宁。
唐宁微微一笑:“去吧!今后就听这位师姑的话。”
顾元雅这才走到她身边,许清婉牵着她的手走了出去。
唐宁眼见两人离开,开口问道:“情报站怎么样?有没有什么困难,我在天水湖守备,部科里的事务都是交给许师弟处理,有些事情他也不能完全做主。”
韦贤道:“要说困难的话,经费问题是最大的,目今连薪俸都快发不出了,这十几年来,申请的灵石补助没有一次通过,所有策反、潜伏计划都停滞了。就连那些细作的情报费用就快给不起了,整个情报站几乎处于半瘫痪状态。”
唐宁道:“这也是没法子的事,魔宗频频发动侵袭,前线吃紧,自然要先顾着他们。”
韦贤道:“我明白,只是这样下去终究不是法子,很多内线人员态度都有了变化,其中以丁建阳最为傲慢,我和他联络多次,都没有得到回应。”
唐宁道:“这在我意料之中,这些人本来就不是忠于宗门,现在形势逆转,自然想脱离关系,彻底倒向魔宗。”
韦贤道:“我看是不是抛出一两条鱼,用以敲山震虎。”
唐宁沉吟道:“你是说丢掉几个棋子?”
“目今形势下,或许是最有效的办法。把一些不重要,不听话的人仍出去,好叫他们心生忌惮。”
“此事容我考虑考虑再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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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个月时间一晃而过,汴京城南百五十里的三石峰,一道遁光激射而至,落至峰顶殿阁前,现出一黑袍斗笠男子身形,正是赶来参与竞拍会的唐宁。
殿前有一名身着黑衣,带马面头罩的男子矗立,他看了唐宁一眼,做了个请的手势。
内里,有一个直通地底的台阶,唐宁沿着台阶下了百余层,来到一面石墙前,有两名身着牛头面罩的男子守在这里。
他手中一翻,拿出金色令牌递给其中一人。
那人接过令牌,又翻出一个石牌递给他,上面刻有二十一号字样。
另外一人翻出一面赤红幡旗,朝其上一点。
幡旗射出一道红光,激射至石臂上,石壁轰然大开,内里是一个宽敞气派的厅殿,上方有一座高台。
唐宁走了进去,此时里间已零零散散坐落有二十人,皆是筑基修士,众人听见响声,回去看了一眼。
随着时间推移,陆续又有不少人到来。
约莫一两个时辰后,只听轰隆一声响,高台后方石壁洞开,走出两名身着黑牌,戴着牛头马面的男子。
牛头男子道:“诸位道友,感谢前来参加此次竞拍会,现在我宣布,竞拍会正式开始,首先和大家介绍一下竞拍规则…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