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可能!琉璃不可能死!她怎么会?”
北辰齐在阿珈国苦苦等候了三日,他日夜祈祷,原本以为会等来琉璃平安无事的消息。
可是没想到,等来的却是琉璃已经离世的噩耗!
“王爷节哀!这事,千真万确!”
雪剑可是亲眼看到江琉璃的遗体躺在水晶棺中。
这还能有假?
“本王不信!”
与其说是不信,不如说是不愿意接受。
“王爷,你这是要去哪儿?”
看到北辰齐不顾一切地往外冲,雪剑急忙拦住了他。
如今的大街小巷上都贴满了北辰齐的告示,这个时候北辰齐出去,不就等于自投罗网吗?
“你一定是看错了!物有相似,人有相同!拓跋渊如此狡猾,这一定是他的计谋!你看错了!”
北辰齐信誓旦旦,就算拓跋渊找到再相似的人,也别想骗过自己的眼睛。
这个世界上,还有谁能比自己更了解琉璃呢?
他一定要亲眼看到,才会相信。
“齐王妃的葬礼就在明日,你就算是要证实,也得等到明日。如今,齐王妃的水晶棺还在皇宫里,你怎么看?你这个时候去,不是等于羊入虎口吗?”
北辰齐急得失去了理智,好在雪剑时刻保持着冷静,关键时刻拉住了他。
“王妃若是在世,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。”
在雪剑的极力劝说下,终于慢慢恢复了理智。
他的命,可是琉璃用自己的性命换来的。
“明日——什么时辰?”
纵使北辰齐什么也没说,雪剑还是从他坚毅的眼神中瞧出了端倪。
“王爷,你该不会是想——劫棺吧?”
雪剑到底是北辰齐的贴身侍卫,就像是王爷肚子里的蛔虫一般,早就看透了他。
“有何不可?她是本王的王妃,本王自然是要带她回家!”
生,江琉璃是他的人,哪怕是死,江琉璃也是他的。
“这是在阿珈国?王爷!”
雪剑急得满头大汗,若是平时,身为下属的他绝对不会忤逆主子。
可是现在,他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王爷鸡蛋碰石头呢?
“那又如何?”
他北辰齐素来不是胆小懦弱之辈。
“王爷,弟兄们追随王爷多年,王爷应该知道,弟兄们绝对不是贪生怕死之辈!只是——王爷难道忘记了,你和前齐王妃已经和离了,现在的齐王妃可是李香儿!”
言外之意,这名不正言不顺的。
“况且,江小姐肚子里还有拓跋皇子的骨肉!俗话说得好,得道多助失道寡助!王爷,请三思!”
雪剑说的话就像是一把盐撒在了北辰齐血淋淋的伤口上,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。
看到北辰齐没说话,雪剑知道他心里难受,默默地退了下去。
这漫长的一夜,前所未有的黑暗,绝无仅有的漫长。
北辰齐就待待地坐在窗前,一夜未眠。
仿佛是感受到了北辰齐的心境,天快亮的时候,突然刮起了风,下起了雨。
听到身后响起了脚步声,北辰齐头也不回地问道:“时辰到了吗?”
“是!”
雪剑犹豫了一下,尝试着建议:“今日天气不好,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变化。要不,还是不去了?”
虽说今日送殡的人定是不少,王爷混在人群里,浑水摸鱼的情况下下,被发现的可能并不大。
可是,就怕王爷情绪激动,万一——
“怎么可能不去?”
北辰齐望着窗外阴霾的天空,自言自语道。
别说刮风下雨了,就算是下刀子,他也必须去送江琉璃最后一程啊!
话音刚落,北辰齐已经率先迈开了腿。
“王爷,等等!”
就算是去,也不能就这样去啊!
雪剑赶紧将准备好的蓑衣给王爷披上,又将背在身后的斗笠给王爷戴上。
“不需要!”
北辰齐挥了挥手,这点小风小雨算得了什么呢?
“一会风大雨急的,王爷还是戴上吧!”
不顾王爷的反对,雪剑执拗地给王爷系上了绳子。
如此一打扮,身形和样貌完全发生了改变,任谁都想不到,这个戴着斗笠披着蓑衣的老翁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北辰齐了。
“王爷,我们可是说好了,只是远远地看上一眼!你可千万不要激动!”
雪剑不放心地再次叮嘱。
北辰齐不置可否,这个,他怎么能答应?
就算是勉强答应下来了,估计那也是口是心非。
“王爷,你慢点!”
雪剑亦步亦趋,紧紧地跟在北辰齐身后。
必要的时候,他也只能以下犯上,哪怕是打晕王爷也在所不惜!
当来到皇宫门口的时候,那里已经人山人海。
“今日出殡的,据说是贵妃?”
“不是贵妃!据说,是大皇子的救命恩人,这还没来得加封呢,就——真是苦命!”
“可不就是嘛,我听说,这姑娘已经怀了大皇子的子嗣,原本双喜临门,没想到突然就暴病身亡!这泼天的富贵啊,不是谁都能接得住的!”
听着老百姓的窃窃私语,北辰齐气得捏紧了拳头。
他们口中的这位苦命姑娘,分明就是他北辰齐的王妃,和他们的拓跋王子压根就没有半点关系。
就在北辰齐准备发作的时候,紧闭着的宫门终于缓缓打开。
全身素衣的宫女太监浩浩荡荡,飘扬的白旗随风起舞,白色的纸片就像是雪花一般铺天盖地袭来。
终于,看到了晶莹剔透的水晶棺!
激动的北辰齐忍不住推开人群,一直往前挤。恨不得扑到水晶棺上。
“冷静!这么多人呢!”
雪剑不停地在北辰齐耳边提醒,这个时候若是暴露了身份,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他们给淹死。
“放开!”
可是隔着这么远,他哪里能看得清楚?
水晶棺里是躺着一个人没错,可谁又知道,那究竟是不是琉璃呢?
“随我来!”
早就勘察好地形的雪剑赶紧把北辰齐从人群里拽到了一旁的茶楼上。
居高临下的他们清楚地看到了水晶棺里的人。
那熟悉的眉眼,不是琉璃还是谁?
“琉璃!”
男儿有泪不轻弹,只因未到伤心处!
一直不愿意相信琉璃已经离他而去的北辰齐,这一刻却是情不自禁地流下两行热泪。
“王爷,你这是要干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