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薇愣怔了一会儿。

“薇薇?”

孟知瑶的声音将她思绪拉回,余薇客气地说:“知瑶,我还有事要忙,不能跟你一起去。”

“有什么事,比给我堂哥接机还要紧?”孟知瑶瞬间像霜打的茄子蔫了下去。

“帮我向鹤川哥问声好。”

“我才不要!”孟知瑶哼了一声,“你还是自己给他打电话,告诉他为什么不能去,看他会不会原谅你这个没良心的。”

孟知瑶挂断了电话,余薇沉默了片刻,翻出孟鹤川的号码。

良久后,她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,很久以前,自己在最无助的时候,曾经一遍一遍拨打这个号码,却始终无人接听。

后来只得到一条冷冰冰的信息――我在忙,稍后回给你。

从那之后,她就再也没有勇气拨过这个号码,就像是魔咒。

将手机扔到一旁,余薇启动了车子,到了诊所。

她翻出之前爷爷出问题的几个病人药方,药方都是很常规的药,她又翻看了病人的病情记录,然后对照了他们的去世时间,全都是用了药之后,三个月内死亡。

如果他们按照爷爷的方子吃药,最坏的结果也是没有效果,怎么会加速死亡?而且这些人有一个共通点,那就是只让爷爷开过一次或者两次方子。

……

郊区荒废的工厂里。

商磊被人捆在椅子上,宴文洲坐在他的对面,商磊看到他,吓得往后退,他身后的两个打手,立即按住他的椅子。

“宴文洲,我爸可是跟你大伯已经谈好了条件,我才能出来!你们宴家不能出尔反尔!如果你敢对我动用私刑,我……”

“你什么?”

商磊已经被他打怕了,哭着说道:“宴总,我真的没对文思雅做什么!求求你,就饶了我吧!”

“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。”宴文洲冷眼看着他,“如果这次,你还敢撒谎,我就让你暴尸荒野!”

“宴总,我知道的我都……”对上男人冰刃般的眼神,商磊咽了口口水,心虚地说,“都跟你说了。”

宴文洲脸色一沉,一个眼神。

“嘭嘭嘭!”

棒球棍打在身上,商磊疼得说不出话来,还不等他缓过来,头上忽然被人罩上保鲜膜。

商磊开始剧烈地挣扎,就在他以为自己死定的时候,保鲜膜被拿开。

商磊拼命地喘息着,他听说宴文洲带着余薇去找了王绍忠,看来这事儿不假。

缓过气,商磊急忙道:“我确实是用王绍忠的名片从宴太太那里换的请帖。”

宴文洲冷冷地看着他,“在看守所为什么撒谎?”

“是文思雅!”

商磊喘了口气,继续道:“那天我去找文思雅,真的是跟她谈复合,谁知道她上来就要我带她去开房……后来她又反悔了,我觉得被她耍了,就打了她几下!”

宴文洲脸色一沉。

商磊再次被保鲜膜封住,这次他彻底没了脾气。

等到保鲜膜拿走,他已经奄奄一息,“后来……后来进了拘留所,我之所以那么说,是因为文思雅承诺,只要我把事情推到余薇身上,就绝对不会让我坐牢。”

宴文洲站起身,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上。

商磊连连求饶,“宴总,这就是事实!我真的半个字都没骗你!求求你别打我了!”

……

宴文洲又是一夜未归,余薇一大早就去了诊所,她又将那些病人的资料全都整理了一遍,时间已经到了十点多钟。

她靠在椅背上,无聊地翻开朋友圈。

孟知瑶在半个小时前发了一张照片,配文――“我英俊潇洒,风流倜傥的堂哥回国喽!”

照片上,鲜花围绕中,一身休闲装的男人只露出微笑的侧脸,一如记忆中那般温暖阳光。

余薇回过神,将手机扔到一旁,继续忙碌,资料很多,整理起来,时间过得飞快。

房间里忽然亮了起来。

余薇抬起头,就看到站在桌前的宴文洲,外面的天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暗了下来。

“陪我去个地方。”宴文洲想要牵她的手。

余薇躲开,站起身,拿过一旁的外套,“我约了姚琳。”

“推了。”

听着他命令的语气,余薇有些生气,态度冷淡,“如果你能保证以后都不去见文思雅,我就推了。”

“吃醋了?”

余薇自嘲一笑,“我哪里有什么资格吃醋?只不过,凡事都有个度,我是你老婆,你每天去医院对另外一个女人献殷勤,丢脸的是我,既然你没有离婚的打算,那就要给我最起码的尊重!”

宴文洲沉默了片刻,“我答应你,以后都不去医院见她。”

余薇愣了一下,没想到他会这样痛快答应。

宴文洲已经上前,牵住她的手,“今晚我高中同学聚会,陪我过去。”

余薇更加意外,结婚三年,他从来没有让她正式见过他任何朋友。

她不想配合他去演戏,声音冷淡,“我跟你的同学又不熟,去做什么?”

宴文洲闻言,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,“没几个人。”

余薇回别墅换了身衣服,这才跟宴文洲一起到了流金岁月,两人到了餐厅包厢,里面已经到了几个人,有男有女,都是在帝都有头有脸的人物。

众人看到余薇有些意外,宴文洲一派淡定地将她介绍给众人。

余薇也只能一面微笑,一面跟人打招呼,就在打完招呼,她松了口气的时候,包厢门被人推开。

“不好意思,路上有些堵车。”

男人身材挺拔,穿着一身高级定制的深蓝色大衣,内搭一件黑色高领衬衫,斯文清俊,声音温和,带着几分歉意。

听到熟悉却又带着几分陌生的声音,余薇一时间忘了呼吸,直到宴文洲握住她的手,在她耳边轻声道:“这一位,应该不用我跟你介绍。”

余薇仿佛这才回过神,她不解地看向宴文洲,他们是高中同学?

宴文洲好似看出她眼中疑惑,动作亲昵地捏了捏她的脸颊,“宴太太还真是贵人多忘事。”

可他眼中却丝毫没有笑意。

余薇揉了揉脸颊,她怎么不记得?

来人拉开她身旁的椅子。

“你这丫头,见到我连招呼都不想打了?”孟鹤川将外套脱下,交给侍应生,然后动作自然地坐到余薇身侧,带来一丝冷冽气息。

他的视线却落在宴文洲身上,两个男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,谁也没有要跟对方打招呼的意思。

余薇深吸一口气,调整好呼吸,微笑着看向孟鹤川,“鹤川哥,好久不见。”

孟鹤川靠近她一些,目光温柔,“笑得这么勉强,还跟我记仇呢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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