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薇冷笑了一声,将他的手推开,重新打开火煮面。
宴文洲看着她的侧影,冷声道:“我现在有事不能过去,有问题找医生。”
余薇手上的动作顿了下。
王舒曼闻言忽然哭了起来,“文洲,如果你也不管小雅了,你让她以后怎么活?你是要跟老太太一起把她逼死吗?”
宴文洲眸光沉了几分,“没有人逼她。”
挂断电话,宴文洲直接将手机关机。
余薇将煮好的面盛到碗里,然后端到餐桌上。
宴文洲坐到她对面,拿起筷子吃了一口,皱了下眉心,“淡了。”
余薇面无表情地吃面,“吃不惯就自己去煮。”
宴文洲看着她慢条斯理吃东西的模样,嫁给他的这些年,衣食住行,方方面面,她都可以称为一个合格的宴太太。
“下次换我给你煮。”
余薇皱眉,结婚三年,这男人什么时候煮过东西?
吃完饭,余薇回了卧室,本以为宴文洲会离开,没想到他也跟回了卧室。
余薇躺到床上,看了一眼,凌晨一点多钟。
宴文洲从身后抱住她,胳膊横在她的腰上,手掌正好贴在她的小腹上。
余薇愣了一下,宴文洲不可能知道她怀孕。
余薇犹豫了片刻,将手放在宴文洲的手背上,目光变得柔和了很多,宝宝,你能感受到吗?这是爸爸跟妈妈。
宴文洲不由地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,吻了吻她的发顶。
次日一早,余薇醒过来的时候,旁边已经没人。
他什么时候走的?半夜她睡着之后?现在又在医院守着文思雅?
余薇起床进了洗手间,洗漱好后,就看到宴文洲从衣帽间出来,他已经穿好衬衣,见到余薇,动作自然地将领带递给她。
他没走?
余薇回过神,并未去接领带,态度冷淡,“你自己系。”
宴文洲把领带穿过衣领,走到她面前,俯身过来,“我胳膊还受着伤,一只手系不好。”
这三年,她给他系过不少次领带,哪次这男人不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,什么时候肯为她弯腰半分?
余薇刚洗过脸,只涂了护肤品还未化妆。
她的皮肤天生就很白,没有任何的瑕疵,不施粉黛的模样多了些清纯可爱。
对上男人灼热的目光,余薇下意识地躲开。
宴文洲握住她的手,“帮个忙。”
余薇犹豫了一下,不情愿地拽过领带,她的力道不小,宴文洲被她拽得往前倾了下身子。
余薇不由地后退一步,宴文洲揽住她的腰肢,顺势吻了一下她粉嫩的唇瓣,“我早上还有会,晚上回来再陪你。”
谁要他陪了?
余薇快速地将领带系好,然后推开他。
宴文洲又忍不住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脸颊,这才出了门。
余薇揉了揉脸颊,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疯。
换好衣服,化了个淡妆,余薇下了楼。
宴文洲已经出发去公司,余薇用过早餐,还未出门,就看到李皖带着一群人走进了客厅。
李皖看到余薇,恭敬道:“夫人,这是宴总特地给您准备的礼物。”
余薇皱眉,脸上丝毫没有惊喜。
李皖咳嗽了一声,急忙给她介绍,都是哪家出的,最新款的衣服,鞋子,包包,还有首饰。
等到李皖介绍完,余薇让佣人给他倒了杯水,笑着说:“李特助,你辛苦了,东西交给阿姨,让她收进衣帽间就好。”
余薇说完要出门,李皖忍不住说:“夫人,您不看看这些礼物吗?”
有什么好看的?
反正谁当这个宴太太,都可以得到这些礼物。
李皖跟在余薇出了门,恭敬道:“夫人,宴总还帮您预定了新车子……”
余薇脚步顿了下,“等车子到了,麻烦你帮我开到别墅。”
看着余薇潇洒离开,李皖一脸懵圈,在c市的时候,两个人不还吻得难舍难分,手牵手像个连体婴,这才回来几天,难道又吵架了?
余薇驱车出了门,路上接到孟知瑶的电话。
“薇薇,你昨晚跟我堂哥一起吃饭了?”
余薇应了一声。
“我约他,他就说忙,倒是跑去请你吃饭了,我就知道在他心里,我这个堂妹还没你重要!”
“早就约好的饭局而已。”余薇声音清冷,“知瑶,我跟他的关系没你想的那么好,以后我的事情别再告诉他。”
“你三岁的时候就跟在我堂哥屁股后面跑!你们两个关系不好,那你跟谁的关系好?”
“男女有别,而且我已经结婚。”余薇握紧方向盘,声音彻底冷了下来,“人言可畏,你懂吗?”
孟知瑶沉默了半晌,“薇薇,我向你保证以后绝对不会把你的事情告诉他,你千万不要不理我。”
“不会。”
余薇到了诊所,继续整理资料。
累的时候,她靠在椅背上,看到墙上挂着的那幅山水画,越看越心烦,索性搬了个凳子,把画取了下来,卷起,扔到了抽屉里。
他说给她宴太太应该得到的一切,可他的一颗心却全都在文思雅身上。
如果他知道她怀孕,肯定又是一场腥风血雨,她到底该怎么留下这个孩子?
离婚,好像是唯一的解决方案,可是如果她提,他肯定不会同意。
余薇想不出头绪,索性继续整理资料。
宴文洲来到诊所,走进内堂,就看到余薇站在书桌前,夕阳的余晖透过窗子落在她身上,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柔和又美好。
她专注地誊写着东西,丝毫没注意到他进来。
余薇的字很秀美,跟她的人一样。
“要不要我帮你找个助手?”
余薇听到宴文洲的声音,这才抬起头,“不用。”
爷爷的这些资料,有些上了年头,比较陈旧,字迹也不是很清楚,有些字连她都不敢确定,自然不敢假手于人。
“我送你的那些礼物,你都不喜欢?”
余薇神色冷淡,“喜欢。”
“喜欢,为什么连看都不肯看一眼?”
“宴总的眼光自然无可挑剔。”
看着她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,宴文洲知道她还在生气,索性在屋子里找了把椅子坐下。
见墙上的画不见了,宴文洲皱眉道:“画怎么收起来了?”
余薇起身,拉开抽屉,“画在这儿,余家的诊所太小,不适合挂这么贵重的东西。”
宴文洲走到她身边,把画拿了出来,视线无意间扫过里面的相框。
老式的木质相框里放着许多已经有些泛黄的老照片。
宴文洲眸光沉了几分,“这些照片是谁的?”